曾家的房子,两层楼,方方正正的,楼顶是打了水泥的坝,夏天用来晒谷子和玉米。二层辟出了一个客厅并三间卧房。下头一层正堂修了几个柜子和桌台当小卖部,帘子一拉,后头就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两边房子一边存些货物,一边放着往年的陈谷,外头还贴的有白瓷砖。

    宽敞好看。

    打眼望去,在整个村上都是排得上的精致。

    家里人多,也是为了照看东西,舅舅一般都是睡在楼下的卧房。

    舅舅打着哈切,顺道把门打开透透气,谁料大早上的,门口居然蹲着个人。

    “哎呦!”

    舅舅被吓得咽回去半口哈切,定睛一瞧,蹲着都占地儿的,不是贺段那个臭小子还是谁?手上还拿着,用细绳绑着的五只蜻蜓。

    一米八几的高大个,冷着张俊脸,蹲得像门口的石狮子似的,头上还有几只乱飞的蜻蜓。旁边放着一背篓,拿片棕榈叶挡着,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瞧着怪喜庆的。

    惊魂未定的舅舅,被整不会了:“你小子大早上的蹲我家门口拉屎呢?”

    贺段总算是等到曾家小卖部开门了,压着眉眼,一脸不爽:“曾叔儿,做生意那么懒不行的。”

    舅舅:“......”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现在才早上六点。而且,他就是个村头开小卖部的啊!大早上的,能有人来干啥?

    贺段还急得去镇上走一趟,站起身子,就把手里拿着的绳子往舅舅手里一绑。

    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荷叶包,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最后,居然还掏出来一朵荷花。

    翠色的杆儿,娇艳欲滴的花朵开得正盛,每一片儿花瓣张开的弧度都恰到优雅,上面甚至还沾得有新鲜的晨露。

    舅舅被塞得一愣一楞的,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镇上进货。

    “行了,就这些了。”贺段清点完物品背上背篓,对着舅舅说道:“曾叔儿,记得把这些给谢阳,我还要去赶场,先走了。”

    贺段看了一眼楼上,有点遗憾。太早了,看不见少年。

    “哦,对了。叔儿,你记得和谢阳说一声,我傍晚吃了饭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