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发烧,让陆家上上下下一干人等着急万分,苏慕面色不大好,陆景行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忙着物理降温时面色都是寡寒的。

    许是难受,陆景行擦拭其身体时听闻沈清哼哼唧唧的,动作轻了些,在轻了些,可某人太过敏感。

    “乖,”温软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男人道尽了温声细语,而陆太太由起先的小声变成了大声,极为不耐。苏慕在一侧也是急得不得了,温温开口让陆景行将人抱起来是否会好些,而陆先生照做。原以为如此真的可能会好些,但并非沈清依旧哼哼唧唧。“你别碰我,”陆先生宽厚的大掌游走在她身后时,陆太太开腔了。原本面色不佳的人此时被如此嫌弃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悦的。好着的时候嫌弃他,生病了还嫌弃。“那不管,让你病着,”某人虽冷了脸,可手上动作却不减。?不敢大意。?“干什么?”苏慕听闻陆景行半训斥的语调冷着脸嗔了句。

    霎时间,静谧紧张的卧室里响起了抽泣声,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哭了起来。

    一时,苏慕和陆景行手上动作皆是顿住了,就连着浴室里拧毛巾的陆槿言都闻声走了出来。

    蹙眉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觉得稍稍有些诡异。

    静谧的屋子里唯独只有沈清的抽泣声与哽咽声,陆先生伸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肚子正好挨着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小家伙的乱动。

    “对不起,对不起,乖乖,不哭了,”男人开始手足无措了。粗粝的大指给她摸着眼泪,滕手轻拍后背似是安抚。“怎么了这是,”苏幕也弯着身子走了过来,见沈清窝在陆景行怀里抽泣着,心疼的不得了。

    “是不是宝宝闹人了?”陆槿言也在身旁附和了一句。

    孕晚期,谁都怕。

    万一早产可如何是好。

    坐在床沿的苏幕闻言伸手摸向沈清肚子,这一摸,肚子里的小家伙简直是在翻筋斗云了。

    “宝宝乖,妈妈生病了很难受,要乖,”苏幕温软的话语同肚子里的小家伙言语着。

    这夜、沈清高烧不断,迷迷糊糊间她被困在了梦里,那些曾经的人事物,悉数在她眼前轮番上演,严歌谣,沈老爷子,沈南风,沈风临,唐晚母女,在加一些好友。

    那些渐行渐远的画面将她困在迷雾里出不来,饶是她如何挣扎都无用。

    这方,苏幕与陆景行二人好言好语温声细语宽慰着阿幽,而她却被困在梦境中说起了糊涂话,嗓音模糊不清。

    “乖乖、你说什么?在说一遍?”男人弯下身子伏在她唇边。

    无疑、沈清是在做梦,模糊呢喃道;“我想回家。”

    哐当一声,陆景行心头颤了下,百炼成钢的一颗心似乎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