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易卫将这枕加在公子的肩部,替我扶住他的头,才好将这汤药喂下。”墨月从榻后下边抽屉里拿出一个矩形圆枕递给易柳,准备给子问喂些汤药试试。

    “好。”易卫将墨月给他的枕头垫在子问的肩部,然后再用右手掌轻轻拖住后脑勺枕在他的大腿一旁,左手则微微捏住子问的两侧脸颊。

    “月姐姐、易公子,茉儿先下去了,给郴侯府的公子喂好了药,二位便来用膳吧。”茉儿看看窗外照射进屋光线的倾斜程度,然后说道。

    “好。”墨月一边舀了一小勺汤药给子问喂下,一边回答着,却是只见从两边嘴角斜着流出去的。

    “沉郳,你进来。”茉儿退出了房门,易柳便叫来了他曾经教过武功的一名随行前来的郴侯府侍卫。

    “易大卫,不知有何吩咐。”门外站着的沉郳听见易柳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进门拱手行礼问到。

    “沉郳,去叫上两个弟兄,替茉儿姑娘分担分担,对了,府中后厨送来的食材若是到了,也都交由茉儿姑娘处理。”易柳一早就打发了一些人回府,见这里只有两个姑娘忙活便又多留了两个人。

    “是,大卫。”沉郳听完,十分明快地回答。

    “这一碗下去,能下到喉里的,恐是不到一勺,还是想些其它法子吧。”墨月努力喂完最后一勺,放下药碗,替子问擦干净了嘴,站起来对易柳说到。

    “在下大半生都在习武练兵,至于草术药理只是因偶尔的皮外伤而了解一二,若是公子此刻在营中,倒能为天医找些帮手,但现在······哎!”易卫话没说完,叹着气摇了摇头,那些郴侯府请来的郎中各个看看就跑了,心里早明白公子这病肯定是不简单的。

    “倒是有法子让公子将药吃下去的,只是还得易卫帮忙了。”墨月想起了平时吃的奶糖,只要放入嘴里就能随着体温自己慢慢融化,虽然有些慢,但比现在要好得多,于是拿上药碗准备出门,然后转头跟易柳说道。

    “应该的。”易卫跟着墨月来到门口,示意让她先出去,然后再顺手关上了房门。

    此刻的山间不断传来鸟啼和溪流的潺潺声,但浓得拨不开的雾气又叫人什么也看不清,墨月既希望子问能够快点好起来,又希望能好得慢一些,周遭的一切都令人她感到烦忧起来。

    “殿下,喝完这碗汤再启程吧。”余梦焉盛了一碗红芋汤给只是简单吃了几筷鱼肉和一碗米饭的冷卓明,说道。

    “焉儿可是要急着叫本王离开?”冷卓明确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自从大婚以来,很少有机会回府陪王妃,更少和她一起吃饭,却没想到竟听了这样一句,有些愧疚,然后开玩笑回问。

    “焉儿不敢,焉儿不是这个意思,焉儿只是不想耽搁了殿下。”余梦焉立马放下碗筷,跪在地上,低着头解释说。

    “焉儿快些起来,你这一跪,满屋的侍婢、侍奴可都不敢站起来了。”冷卓明没想到这余梦焉是这般胆小谨慎的人,立马放下筷子,起身去扶。

    “谢殿下。”余梦焉听冷卓明那么一说,慢慢抬起头,看了看冷卓明,见他并未生气,才敢起身。

    “你们都起来吧。”冷卓明搀扶着余梦焉,并对其它跪着的婢奴们吩咐道。

    “都是本王疏忽了。”冷卓明夹了些鸡肉丝放到余梦焉的碗里,带着歉意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