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儿子长大了的缘故……”

    陈王氏如斯想着。

    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孩子也会变。当经历得多了,成熟了,自然会有所担当。

    忽然间,陈王氏觉得欣慰,忍不住掉了眼泪。倘若陈三郎今年真能成功进学,考中秀才,那眼下困扰不已的烦恼都将烟消云散。

    见母亲落泪,陈三郎心中一酸:“娘亲何必流泪。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不用理会,等孩儿进了学,诸多不好听的话,自然无人再说。”

    功成名就,向来都是堵人口舌的最好办法。

    陈王氏连连点头,抹去眼泪:“那是,娘亲等你好消息。”

    当晚,她亲自下厨,煮了一桌陈三郎最爱吃的菜。看着儿子大口嚼吃,吃得很香的样子,陈王氏又觉得泪眼婆沙,赶紧背过身去,不让陈三郎见到。

    吃饱喝足,梳洗完毕,陈三郎坐在书房中,看着书架上一本本书籍。

    这些书,早已被他熟读于心,倒背如流。

    过了一会,他才坐正起来,在桌面上铺开文房四宝,开始写字——很随意的写,或随手写上某篇文章的警句,或写一行诗词。

    其实对于陈三郎而言,他的文章书法,对付童子试绰绰有余,屡考不得,只是心理作祟,无法正常发挥罢了。

    但做了那一场难分真假的荒诞大梦后,精气神焕然一新,相信定能克服内心对考场的恐惧,稳稳当当地考一场试。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起床吃早餐的时候,看见陈王氏跟吴媒婆在说话。

    很快吴媒婆便告辞离去。

    “娘亲,这婆子又来说什么?”

    陈三郎问道。

    陈王氏干咳一声:“她来传话,说刘家那边松了口,只要三百贯聘金。娘亲就在想,是不是答应算了。”

    三百贯聘金虽然还是狮子开大口,但比五百贯少了许多,她就有些意动。关键在于当下流言四起,陈三郎声名折损,陈王氏真有点担心儿子娶不到老婆。

    陈三郎嘴一撇:“娘亲,我并不着急成家,都快要考试了,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