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出门赴宴,已经问仔细了。如果要在京里谋个缺,一来没有实缺,我这种捐出来的官,一辈子最多五品、六品就顶天了。但是如果能捐官出去,哪怕只是把我身上这个从七品的同知砸实了,日后有了政绩,京里又有亲戚帮衬着,顺利能在哥儿二十之前升到四品,到时候哥儿也够上考场了。”贾琏一一详诉:“虽然没机会争到高官厚禄,但是四品的官职、同僚加上家里的姻亲,也够给哥儿铺路了。”

    “争到死也只是个四品小官,家里来来去去的四品官还少了吗?与其这么折腾,不如就留在家里。”王熙凤很是看不上贾琏的计划。

    “你知道什么?”贾琏骂她:“咱们家里头,还有在朝廷里正经供职的吗?如今还能趁着先祖的名头过活,家里还有点余粮,你还有些嫁妆,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再不图变,也不必等我继承大老爷,家里就落到下九流去了,还能给咱们哥儿留下什么来,难不成就不让他饿死就行?”

    王熙凤辩道:“咱们宫里还有一位。”

    贾琏笑她蠢:“说你蠢你还不信,且不说她能不能出头,就当她能出头,我同那位也算不上一起长大,没什么情分。人家嫡亲的弟弟是宝玉,有好处不给宝玉给隔房没见过面的侄儿,是你,你愿意?”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可能,王熙凤瞬间便明白了,虽然心里不能接受出去做个穷官儿,但是她已经开始在脑子盘算起贾琏的想法了。

    “你且好生想想。”贾琏不再多说,只带了那套刑律去了儿子那边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