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点点头:“既如此,一并走吧。”

    夏家宅院早已是座空壳,值钱的东西一样没留下,就连雅芝的金银首饰也不知被谁人抢走了。留给夏商的只有忠伯照看的马车和一匹年迈的马儿。

    李忠拉了一辈子的马车,只有坐在板车上挥着马鞭时才能忘记种种烦心事。

    老马随着鞭子的节奏拖着车厢缓缓地走着,车厢内夏商目不转睛地看着沿途街景,没有多看同侧坐着的雅芝。

    新世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清晨的扬州城就像躲在屏风后沐浴的美人,朦朦胧胧地只展现出一丝丝风韵。

    有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

    三月扬州,处处情山意水,西湖畔边新柳抽枝,纤柔如发,清翠如玉,层层叠叠绵延湖边足三里,眺望之下,如扬州古城的生命线一直蔓延到城外,透着勃勃的生机。湖中花船上的妙龄姑娘,着着轻纱,撑着小油伞,在三两风度翩翩手摇折扇的书生陪伴下嬉笑着。

    诗、情、画、意。

    这就是扬州的主旋律,也是整个江南的主旋律。不管是在哪个年代,这里都少不了悠闲和安逸。

    然而夏商却来不及欣赏扬州城的美,此刻却要离开了。

    一路上,李忠停了好几次,夏商看着李忠去了几户人家,却都是灰头土脸回来的。

    就这般走走停停到了扬州城门口,忠伯掀开车帘送来了几个橘子。

    “哪儿来的?”夏商问。

    “少爷尽管吃就是。”

    “忠伯你去的都是谁人家?”

    “不过是些夏家的旁支宗亲,以前都仰仗老爷过活的。”

    “找他们作甚?”

    “不管怎么说少爷是大家子弟,老奴不想少爷生活太差,想着找人接济一些,怎料”

    “怎料处处都是闭门羹?”夏商微微一笑。